得久。
不过鉴于方镜的存在，一切或许会有所改变。
这么多年他也不是不想除掉曹操，但是实际上却是无用。
时至今日，一切更是已经盖棺定论。
不仅仅曹操，甚至曹操儿子，曹操孙子谁当过皇帝他都知道了。
这种感觉，绝不是寻常人能够体会。
这些日子他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每天梦中都充斥着各种曹操登基的场景，甚至是曹丕登基的场景，甚至包括了曹叡那个小孩登基的场景，再想想荆益的刘备。
到今天为止，刘协都有一种反正注定他这边的大汉都要亡了，不如直接自己早点下台，那边说不得还能够早点接替他。
说不得还能够给曹家埋点雷。
他也并非不是没有努力过维护这大汉江山，自接替皇兄被董卓扶持登基为帝时至今日他自认已经做到了他能够做到的最好，尝试过各种方法，也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
自他接手大汉江山，就是权臣动荡，颠沛流离，随后天下大乱，天亡非他之过。
而且如果刘备真的能够复兴大汉江山，他也不是什么亡国之君。
这么想想，刘协的心态稍微好了许多。
事情当前，刘协甚至端出了传国玉玺，手指摸着那被摔碎后镶嵌的金角，心思复杂至极，面色也阴沉至极、
“陛下？！”曹节听闻了有使者在外欲见皇帝，而皇帝许久不曾开门，匆忙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刘协抬眼看向眼前这位新立的皇后曹节，面色最终沦为了平静，一步，两步，三步，带着仅剩下皇帝的威仪，“皇后，既然你来了，就由你把此物交给你父吧。”
曹节猛地反应过来，当即道，“陛下说的是什么话？！我父为汉臣，我为汉女，怎会做此等祸国篡位之事？！”
“他们乃是为了请陛下前去祭天之事而来，陛下误会了。”曹节匆忙解释道。
“是吗？”刘协心下一顿，不过确是没有收手，毕竟又能怎么样呢？“如今许昌谁人不知曹操欲要当周文王，皇后何必如此？”
“父王绝不会有此意的！”曹节道。
“曹操寿数不够最终被追封为魏武帝，曹丕为皇帝，曹丕的儿子曹叡也会当皇帝，皇后这么大的事情，传得整个许昌都知道了，即便是朕久居深宫，也是有所耳闻的。”
“皇后你作为曹操之女，想必也不会不知道方镜之中有后世之言，后世之物吧。”
曹节愣了一下，关于这些他的确不知道，她只知道许昌中有神异乃是方镜，但是具体什么神异她还不知道，她因为这些日子还在规整后宫之事过于繁忙，毕竟她刚刚入宫没多久，需要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即便是在家中就已经提前有些准备了，结果还是忙碌至极，所以即便是有人禀告她也没时间听，只把那记载此事的布帛放在一旁。
她本来只是以为只是谁刻意弄出来所谓的‘祥瑞’，竟是不知是真的有神异？
不过事情当前曹节没法好好去了解这东西。
如今听着刘协说的话，曹节咬牙继续道，“陛下，父亲绝不会有此意的。”
“如有，自有臣妾挡在陛下身前！”曹节站的笔直，面上尽是郑重，像是在承诺些什么一般。
父亲是汉臣，她是汉女，世受君禄，当报效于帝王也！
闻言，刘协手指一顿，他本以为她也不过就是曹操安插过来的人，却不想还有此心。
刘协看着眼前的曹节，隐约之间，刘协好像看见了已经身死的皇后他们，到底苦笑一声。
“既是如此，一同过去吧。”刘协道。
“那这玉玺？”
“朕自己会拿着。”刘协抬眼道。
曹节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刘协止住。
使者看着这一幕也愣了，这不是他的活啊？！
在那一瞬间，使者差点后退三步，“陛下，我奉丞相之命，请陛下亲临方镜前祭天。”
“方镜朕已是无缘得见，持此物前去就好。”刘协道。
使者不敢拿，刘协也不强迫。
不久之后，曹操得到消息，顿时眉头紧蹙。
有好处的同时，也有坏处。
前者皇帝不来，那就是他亲自祭天了，如此传位时甚至更加有天理。
祭祀苍天都是由他来，日后皇位有什么理由不是他来呢？
与此同时大抵也彻底做实了异心，毕竟皇帝还有儿子，不过就眼下的情况有些东西已经摆在台面上了。
进一步和退一步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了。
既是如此，称帝也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刘协的心思，他大抵也能够想到，不过又能怎么样呢？
刘备还真能翻天了不成？
“既然他有此心，那就由孤带着群臣祭天。”
说着，曹操让人拿过来传国玉玺。
而也就是在曹操祭天的时候，另一边成都那边，刘备收到了一份汉中王劝进表——
